1956年至1966年,海灯法师在上海留下了深深的讲经弘法印记。我与海灯法师也因此结下了长达一生甚至更久远深厚师徒情谊。海灯法师在上海海潮寺、化身窑、法藏寺、上海佛教青年会、虹口佛教会、西方莲社等讲解《地藏经》《法华经》《弥陀经》,在上海体育馆、虹口体育场、风雨操场、东海舰队、劳动公园、外滩、人民公园、精武体育会俱乐部等地表演武术,与王子平、张之江、钟祥生、叶大密、周元龙、李春兴、刘金彪、解兴邦、卢振铎、温光義、顾留馨、杨基峩、张玉、姜容樵等武术前辈交流切磋武艺,《解放日报》《文汇报》《新民晚报》《体育报》等媒体曾多次报道。 海灯法师在浙江省的活动事迹可以参照《浙江省近代佛教史》《杭州近代佛教史》,以上书均为正规出版社出版发行,灯光球场当年三千多人观看海灯法师的穢迹金刚拳。
有缘结识恩师是在九岁。海灯法师住在上海俞林路442弄5号西方莲社寺庙,与我家仅一墙之隔。当时西方莲社当家和尚名叫定德。大我七岁的哥哥张悦忠每天早晨都去寺庙习武。这令我极其羡慕。上午或下午,海灯法师总会把供菩萨用的水果和糕点取下来放在窗台上面,我每每都会去拿来吃。几个月过去了。一天又拿水果时候被海灯法师发现了,他并无责怪我的意思,挥挥手让我过去。进去寺庙,我看见海灯法师正用两个手指在地上做俯卧撑,连续做了一百多遍。紧接着是金刚拳,童子功。这给童年的我留下了极其深刻难忘的印象。
展开剩余87%海灯法师每个周末会带张悦忠和曹才时去上海体育宫表演武术。我也悄悄跟在他们后面上车。到了检票处却被拦住,我连忙喊师傅师傅,海灯法师回头看见和工作人员打声招呼我就进去了。场内几百人都是买票进场。大约七点不到,大喇叭里开始广播“海灯和尚今天表演三个节目:金刚拳,二指禅,三截棍对打。”三截棍对打这个节目是与张悦忠、曹才时、释寂诚一起表演。观众们在台下聚精会神观看。1961年10月17日《新民晚报》有关于海灯法师表演二指禅的报道,“海灯和尚用一手支撑在地上,撑了三分多钟;用两只手指支撑在地上,撑起了身体。这些都是深厚的硬功。” 平时早晨六点前海灯法师会去外滩,虹口足球场,人民公园等各大公园教上海市民武术基础动作增强人们体质。并且针对年纪大的人和年轻人各有不同的武术动作。海灯法师弟子们习武,一套拳往往要练习三十至五十遍。
1967年开始有了变化,海灯法师来上海会住我家,每次三五天,法师与我同居一室。每晚上海佛教居士二三十人在我家三楼听法师讲经说法《地藏经》《金刚经》《法华经》《普门品》等,那时只要听闻法师在通北路268号,我家来人便络绎不绝。 海灯法师那段时间总穿灰中山装。一次我跟随法师去外滩人民公园还有照相馆拍了许多照片以及合影。当天回来我自作主张把法师出家袈裟衣服拿去照相馆拍照并一起冲印。晚上妈妈知道了这件事连声训斥我说这下怕是要闯祸了。海灯法师安慰我妈说没事没事,他这晚不接待来人,让我先睡觉,自己床上打坐。第二天我内心忐忑去照相馆取相片,一件奇特的事情发生了,其他相片清晰冲印出来,唯独那三张我身着法师袈裟的相片是一团黑色。在我心中这件事情直到如今都是一个谜,大概只能这样解释:海灯法师心力能量可以如此强大,甚至可以改变物质有无。并且完全不受空间限制。
另一个谜:法师从不洗澡,可是————农历四月初七这天,海灯法师忽然对我说明天四月初八是释迦牟尼生日,他想去浴堂洗澡,让我带他去。我诧异发现法师身体犹如婴儿白里透红,我好奇伸手去捏他的皮肤却捏不动。回家来,法师让我把他手指甲脚趾甲和胡子都剪下来,并郑重叮嘱拿纸包起来放进塑料袋保存在一本书里。然后让我把他随身携带的布包打开,说这是六祖慧能的红袍我可以披它打坐一会。然后吩咐我把红袍送到陈阿琴那里保管。过了几年,我问陈阿琴红袍事情,她说寄到苏州石公寺去了。后来我去石公寺询问红袍下落,却说找不到了。 上海康复中心邀请海灯法师来沪那次,在功德林设宴十几桌欢迎海灯法师。原上海宣传部长陈沂,原人大主任时任上海广电局局长龚学平,梅兰芳之子梅葆玖等都在场。龚学平部长让我打电话给上海电视台安排采访。当晚九点钟晚间新闻即刻播出了“海灯法师在上海。上海是海灯第二故乡!”的新闻报道。
某次他让我陪他到上海武术协会会长顾留馨家里,王子平之女王菊蓉、陈沂、张玉、李春兴一同前去拜访。 初次和法师去苏州石公寺是小木船水上摇过去。我们和寂诚、广法、张一航一起在石公寺生活了几年。法师在石公寺热忱给人看病,开草药,同样的草药竟然可以治百病。石公寺那里人都说法师是有医德有“神力”的高僧。上海居士陈志明是法师弟子,胃炎多年,吃了法师开的中草药痊愈健存至九十岁。
张一航告诉我,在那个特殊年代开始时候,法师手里有五百元,他让张一航把它包好藏去湖边用石头压起来。红卫兵来了把寺庙拆掉并烧了。后来批斗法师。一百多斤的石板两头用绳子扎起来吊在法师颈上,站了一个多小时。 后来文化革命结束后法师又到苏州石公寺去,此时寺里恢复旧貌。《解放日报》报道了海灯法师在苏州石公寺的消息。许多人纷纷前来观看。南京老干部顾问也亲自前来观赏法师武术表演。
当年去杭州见龚城祥,金克强、康滨也在那里等待。杭州之行最难忘是“朋朋车”,一种运输货物的火车,海灯法师让我去买“朋朋车”三元站票,一路我们坐在拥挤的车厢地板上。这一幕幕往日情景偶尔会清晰出现于后来的梦境里。令人感慨。 海灯恩师给我留下第三个迄今为止的谜是:只要海灯法师去到普陀山观音洞,栩栩如生的观音菩萨影像就会出现于洞中,持续几分钟后消失。许多跟随海灯法师去到观音洞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奇观。
我们一同去往还有江西云居山真如寺旁边的杨林山。海灯法师,济平,还有我三个人在杨林山上居住了几个月。正是在杨林山,我正式成为海灯法师的弟子,法师给我取名“隆远”,授了五戒,授了菩萨戒,并传承给我《穢迹金刚大法》神咒。海灯法师问我将来要做什么,我说我要做个上海佛教协会代表。山上跳蚤太多,不叮咬法师和济平只叮咬我,因此我提前“逃”下山来了。谁料,果然回到上海没几天,上海佛教协会来了通知让我参加上海佛教协会,随代表团去江苏浙江各大寺庙参观访问。
那次日本鉴真和尚塑像回中国,佛教协会通知我去虹桥机场接机,半夜护送塑像去扬州大明寺。正是此行结识了也一起前去的赵朴初先生。尤为可喜第二天中央电视台新闻报道里恰好有我燃香叩头的镜头。 1984年海灯法师在上海,中央新闻电影制片厂要拍摄《少林与海灯》,我跟随恩师去了北京,在上海到北京火车包厢里拍摄和恩师珍贵合影。
海灯法师圆寂消息传来,生命里至为重要的恩师不在了我异常悲痛,与各界人士、法师其他弟子们前去成都宝光寺。法师遗体烧了整整一夜,最后装了六罐骨灰。范应莲、济平、寂诚、寂明都在那里捡舍利子,大概有二三十颗,我心里空空荡荡伤感之时,无意中发现烧成一团像是皮球的什么东西,近看原来是法师的衣服,身体在熊熊火里融化消逝掉了,衣竟然还在!我抖开它,它又重新弹进去,仿佛法师又留给我一个不可思议的谜!寂诚师、济平师见状与我谈了一个多小时话。寂诚说这是了不得的事情,他让我把这团衣交给济平,到香港去做个衣塔。不知道现在济平在香港把衣塔建出来没有。 我手里另保存有《穢迹金刚法本》。新加坡、美国、日本以及中国台湾出版的法本册页里提到中国少林寺海灯法师为宣化上人弟子等传授穢迹金刚神咒。
作为海灯法师弟子,我此生生命已然与海灯法师这几个字紧密连结在一起。我为传承弘扬海灯恩师崇文尚武精神默默做了很多事情。介绍《解放日报》社长给范应莲认识,范应莲《海灯法师》在《解放日报》连载三个月;与范应莲联合出版海灯法师画册,在上海画报社出版,发放130多个国家;《上海画报》社记者来我家专访中英文两个版面介绍海灯法师事迹;自费出版纪念海灯法师105周年画册;策划出版海灯法师《传承》画册;多次为苏州石公山陈列室提供海灯法师资料;2014年四川江油市海灯法师武术邀请赛荣获特别贡献奖。 我在上海收了十几个徒弟,徒弟里面有文有武。举办海灯法师纪念活动时候他们都会支持。在此向徒弟们表示感谢。
我在上海策划运作过很多场纪念海灯法师的活动。第一次是纪念海灯法师诞辰105周年活动。总参加人数四百多位。其中比较有知名度的华人人物是:美国亚洲协会主席蒋一成,香港六大宗教联合会主席汤恩佳,世界华人协会主席程万琦,世界文化总会主席范光陵,世界华商联合会主席贺兴桐,世界华人联合会主席吴淼,中威联合体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陈春等。第二次是2009年1月10号在虹口区同心路1号林康嘉园举办的纪念海灯法师圆寂20周年活动。蒋一成,范光陵,程万琦,陈春,世界华人工商促进会会长李农合,释悟明法师,世界和平策进总会发展委员会主任欧阳振东等纷纷题字留念,华人代表发言海灯法师是中华民族华夏儿女的骄傲,海灯法师爱国爱教爱人民,书剑并习云水禅心值得国人学习。以后每年都在上海举办大小纪念活动,26周年27周年28周年29周年都在上海举行过海灯法师纪念研讨活动。2018年在上海瑞丽坊举办了纪念海灯法师圆寂29周年诗词朗诵会。感谢海灯法师第三代弟子瑞丽坊大酒店董事长朱金治对纪念海灯法师圆寂29周年和纪念海灯法师诗词朗诵会两次活动的大力支持。感谢我们其他海灯弟子们。还要感谢社会各界名流前来参加纪念活动。 多年来完全是一颗感恩的心驱动我无怨无悔任劳任怨去做一些事情。海灯法师一生艰苦朴素勤勉苦修,他教导我先做人再做事。记忆里海灯法师留给我那些堪称神迹的谜团正是一簇簇佛学修行之后人类智能力量闪烁跃动的火焰。薪火相传!我想让一代代国人,让更多炎黄子孙了解海灯法师的事迹与品格。我本来还想做更多事情,想完成海灯门谱,把海灯弟子们团结起来,几万海灯弟子共同把海灯文武精神发扬光大是一件多么神圣的事情。可是海灯弟子们太多了,散落世界各地,个人力量有限,就让这个美好理想保存在岁月深处。让海灯法师毕生践行的文武兼修之道在神州大地继往开来,让中国更加繁荣昌盛! 上海,海灯堂 张悦明 2018年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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